我依然喜欢收音机
我出生于70年代中期的晋南农村,从我记事起,看到家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收音机">收音机,体积比较大,夜晚的时候,刻度盘里有暗暗的橘黄色的光发出,最奇怪的是它的右上角有一个称为“猫眼”指示灯,随着不同的电台清晰度,而呈现出不同的宽度,这一现象的合理解释多年后我才明白。那台机子就是著名的红灯711-3。上海无线电二厂出品,在那个年代是父亲通过关系从五交化买的,也算一台昂贵的家用电器,那是父亲花多半年的工资买的。劳作一辈子的爷爷从它里听到蒲剧,满足的随手打着节拍。那个年代能从收音机中听到运城台的蒲剧是莫大的享受。记得同村一位拥有第一台录音机的人,将他的机子拿到我家,通过红灯的拾音口,将蒲剧放出来,声音洪亮,连那时不懂事的我,也倍感自豪。后来因为老鼠的捣乱,里面的线路遭到损坏,父亲后来拖人到县城中修理,但找不到相应的元件,再加上搬家,就将它遗留在老家的亲戚家中,从此不见。这一直以来是我的心结,前2天,我通过网络寻找到该机型,到手后,经过两天的整理,发出了儿时所能听到的声音。父亲也在母亲的搀扶下,看了看久违的红灯电子管收音机。
上小学的时候,父亲带回了一台袖珍收音机,是咏梅牌的,我经常拿着它坐在我家大门口的石骨碌上听,那时只有中波,在我老家可以清晰的收到中央台、陕西台、山西台及运城台,大人们关注陕西台的天气预报,偶尔也听一听秦腔,当然最喜欢的是蒲剧,当年电台的播音时间都太短了,大人们听戏时候总不过瘾 。
放假了,姐姐和哥哥都回家了,就跟着他们听中央台的《今晚8点半》,时不时地传出当时的流行歌曲。在流行歌曲缺乏的年代,能听到它们,总能使人振奋。
之后,父亲为我买了北京产的飞达牌,它是一台黑白相间的收音机,形状仿佛现在的音箱,调谐窗口像是高音喇叭,而自身的扬声器是低音喇叭。
在农村生活的12年,收音机始终伴随着我,它和小人书一样是我的珍宝,是我一生不可磨灭的记忆。
87年举家搬迁,我也上了初中,我也到了爱拆东西的年龄,在农村时我以修理的名义,拆了全家唯一的计时工具“马蹄表”致使它寿终正寝,现在我将我的飞达收音机拆了,虽然能收听但是,面子损伤了,父亲给我买了台三洋中波袖珍收音机,那段日子山西台播放袁阔成播讲的《三国演义》正好开播时间是中午吃饭时间,所以放学路上从不耽误,到家收听《三国演义》,初三的时候正赶上单田芳的评书《白眉大侠》,我到了痴迷的程度,在加上同学中大多爱听,课间也在讨论其中的故事情节,父亲怕我耽误了学习,没收了我的收音机,这段日子是太煎熬了,我只能听同学的转述.一次,我去父亲的办公室,拉开抽屉,发现了收音机,我把它带回了家,并保证每天只听半小时.我至今认为<<白眉大侠>>是我收听的最好的评书。
初中也是我最调皮的年龄,我和几个同学在一个“月黑风高”的夜晚将一辆停放在大院多年的报废北京212给拆了,他们有人拿了灯泡、电动机、镜子,喇叭,而我则拿了收音机,我把它拆散后藏在我的床头柜里,过年家里进行大扫除的时候,被父亲发现了,狠狠的教育了一顿,我将收音机散件放到了那台破旧的车里。
高中的时候我拥有了一台当时流行的10波段收音机,我把它当作至宝,因为高中在外地上,没有机会把它带在身边。
大学,我将10波段收音机带到了西安,大二时候,我买了AIWA的随身听后,我将它借给了我宿舍的老大,毕业时我将10波段收音机赠给了他,留作纪念。我们当年一别,至今都没联系上,不知道老大他过的怎样。
工作后,无论在扬州、青岛都是听的爱华收音机,无论打工去了那里,行囊中永远有收音机。
我们家在这个城市已经住了20年,做儿女的我们都已成家立业了,父亲的年龄也大了,在父亲生病住院期间,为了排解他的苦闷,我为他买了台雷登袖珍钟控收音机,它陪着父亲在医院里住了1个多月,父亲康复后,每天早上母亲起床后,就为行动不便的父亲打开收音机,听听新闻。
07年过年时候,我又给父亲买了台德生收音机,扬声器比较大,声音是小口径的无法比拟的,特别是听新闻的时候,播音员的声音非常动听。仿佛他们就在你的耳边。
07年5月份,我有幸成为当地广播电台的汽车类节目的嘉宾,每周日一档节目,当我做节目的时候,父亲坐在大院的轮椅上收听我的声音,周围的人也与父亲一同收听,我也听到了父亲的表扬,说我讲得不错,不过这一节目后来取消了,但他还是经常收听该地方台。
之后,有先后购买了德生CR1000和自己制作了两台收音机,前些日子得到了一台太原交通广播固定频率的收音机。这是我的第十台收音机了,连我4岁的儿子都在天天拨弄我的收音机。
虽然目前的广播节目中充斥着各种买药的广告和“教授”的讲座,但其特殊的传播方式,是别的媒体无法替代的,特别是汶川地震中,党中央的声音靠广播传到了当地,国家还集中采购收音机发放到军队,这充分证明了,收音机不是昔日黄花,它有顽强的生命力。作为我个人,对广播的节目的态度是听其精华去其糟粕。
在媒体发达的当今社会,互联网已进入千家万户,然而我的家里,收音机是一种情节,看到它们,总能想起许多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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